《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读后感

孙希凌

本周我看的书是王小波的小说集《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王小波算是现代小说家中较为著名的一个，他的写作风格我也有所耳闻。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些很偏激的文章，但是在阅读下来后，我却发现他的作品颇有时代特征，无论是赞扬还是讽刺都与他写作的那个年代相关，而在这些文章写成的二十年后回过头再看，有些事物却确实已经改变了风貌。
就拿《肚子里的战争》这篇如今看起来有些过于荒诞的讽刺短篇来说吧。在中国的全面现代化之前，在绝大多数时候医生都不得不在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合格的医疗条件下工作，甚至让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的人立即上马参与涉及人生死存亡的大型手术的事情也不少见。很显然，在那个时代的人们都不得不面临极高的医疗事故风险，而这些医疗方面的情况在经过了夸张化后不禁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再加上王小波毫无感情甚至刻意插科打诨的叙述，让整个画面变得荒诞无比，仿佛是一些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但在去除了那些夸张化的叙述后，一幕幕因为技术和思想不成熟而导致的医疗事故就这样直接放在了读者眼前。
诚然，无论是作者写作这篇文章的1996年，还是当下的2021年，这样黑暗而阴森的医疗方式自然不会再在中国的医院中出现。在今天的中国，即使是偶然性的医疗事故，医生也必须承担极大的责任，甚至还时不时出现极为激烈的医疗事故。但是当我们将目光望向国门之外时，就会发现这样落后的医疗手术依然在世界范围内大行其道。无论是非洲，中东还是印度，许多人的生命或许就会在第一次推进手术室后定格，甚至有更多人连进入手术室的资格都没有，只要患上重病就等同于死亡。中国的医疗条件曾经与他们是完全在一条线上的，但是中国已经摆脱了那个时代，为什么他们如今却依然要面对如此的现状呢，这又给我们提出了全新的问题。
而在《思想和害臊》这篇短文中，作者讽刺了当年在中国曾经出现过的思想热潮。这种狂热的思想热潮在今天看来是十分奇怪的，因为自从改革开放后，这些高度政治化的术语如今往往只会在政治历史课本和一些讲述近现代历史的学术著作中出现，而不会成为普通民众的日常交流用语。而在作者所谈论的那个时代，即使是目不识丁，平日里只和菠萝蜜打交道的农民也会在辩论上说上两句，来证明自己的思想是站在高地上的。很显然，他们并不懂这些术语中的具体含义，他们只知道这些口号一样的东西可以成为在辩论中压倒对方的工具。而在现代，无数有着十几年学习生涯的大学生们却对这些词汇感到陌生，似乎又构成了一个诡异的回旋-目不识丁的农民口中念诵着深奥的政治术语，而学富五车的大学生们却在脱离了校园后迅速忘记了这些在生活中毫无用处的知识，时代似乎画了一个S形，完全超出了正常的上升或下降曲线，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似乎值得今天的我们深思。